好像流产了但没疼
听到舒慈这么说,沉颂声脑袋里轰的一声,浑身肌肉都绷紧。他不在乎舒慈的孩子,但绝不可以在夏然手里出事。
“我送你去医院。”
他顾不上夏然是否有意,打横抱着脸色苍白的舒慈冲出门去。
夏然同样满脸惊慌,却没有再坚持跟上去了。她隐隐感觉会出事,但对她而言,并非完全是坏的。
沉颂声抱着舒慈快步出来,许家司机见状,赶忙降下车窗:“我家小姐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他沉着脸,喊后面匆匆跟上来的佣人:“开门!”
佣人迅速打开车子后门。
沉颂声弯腰把舒慈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快步绕到对面,开门上车。不知不觉,他额头已经沁出一层细汗,语气急促:“快!去医院!”
司机心脏揪到一处,赶紧启动车子。
舒慈很懵,她觉得自己现在这种症状像流产,可知觉很麻木,下身那点轻微的坠感,都不及她摔倒磕到胳膊肘来得难捱。
但她肯定是流血了。
她靠坐在后排,眼底一片空洞。
沉颂声一只手扶住她肩膀,另一只手上了车就给沉惟西打电话。前两通对方没接,他神情不耐,用力触点屏幕,继续给他打。
舒慈有点萎靡,余光瞄到他,发现他看起来还挺着急。怕什么?怕她孩子没了,许沉两家不会放过他的夏然吗?
这种时候了,他还这么在乎夏然……
舒慈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电话终于接通,沉颂声语气难掩焦急:“二哥,舒慈刚刚摔倒了,情况不太好……我们在去你医院的路上,你方便的话……”
对方好像说什么打断了他,沉颂声收声,连连“嗯”着,很快就挂了电话。
舒慈定定地看着他。
等他消息。
沉颂声感知得到有道炽热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不陌生,前两年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见面,她就是这样不厌其烦地盯着他。
他不喜欢她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
今天不是了。
此刻,她素着脸,眼神平静,胸口极轻极轻地起伏,特别像鱼被抛上岸,最后那几下呼吸。
有了这个念头,他扶在她肩头的指骨倏地抓紧,舒慈吃痛嘤咛一声:“疼……”
沉颂声呼吸发沉:“忍一忍,马上到医院。”
“……”
他没懂她的意思。
舒慈也没解释,蹙着眉,心中又添一抹对他的幽怨。
车子速度很快,最终安稳地到达医院。门口,沉惟西已经联系好相关产科的医生,舒慈一下车,就被扶着坐上轮椅。
这种感觉不太好,她真的慌了,一把抓住旁边沉惟西的手,眼眶热涨湿起来:“Wes我害怕,我……”
她嘴角撇了撇,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沉惟西还是那副冷静模样,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别紧张,有医生在呢。”
舒慈连连摇头,紧抓着他的手不放,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分开那一刹,沉惟西的手背被她攥出凌乱的指印。
深深刺入一旁沉颂声的眼。
他的未婚妻……
这种时候选择抱住他的二哥。
医生护士都候在旁边,沉惟西抽出手,示意他们行动,舒慈就被推进去做检查。
走廊,两个男人并排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沉惟西低声开口:“反正你也不喜欢这门婚事,如果孩子没保住,你也轻松了。”
沉颂声低着头,没说话。
沉惟西继续道:“趁许家人还没来,想想怎么解释吧。”
沉颂声依旧一语不发。
很快,检查室的门从里面推开,医生出来。她显然和沉惟西关系不错,开门见山:“自然流产了。她现在一直出血,等会儿要输宫缩素,住院观察吧。”
“……”
沉颂声沉郁的脸色一刹白透。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那股闷涩的感觉却迟迟无法消缓。
沉惟西看了他一眼,问:“办住院,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吧。”
沉颂声眉心拧着,手掌还缠着舒慈包包的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勒得指头不过血。他转身,步伐又沉又缓,背影从未如此艰难过。
见他身影消失,医生啧了声:“你这是搞什么?”
沉惟西笑了下,意味不明地摇摇头。他下巴指了指她身后的诊室,“她应该会在医院住几天,不论谁来,你都按我说的那么办。谢了。”
女医生眼神还是不解:“刚那位……不是你弟弟吗?”
“是。”
沉惟西漫不经心的,“但里面那个和我关系也不错。”
诊室门关着,里面的舒慈什么都听不到。她躺在诊床上,细细感受自己的小腹,坠感比来时稍明显些,医生给了她一片卫生巾,让她先垫上。
是流产了吗?
那为什么一点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