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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社交的棋局总会不断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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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卡阿德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复,只是审视地看着对面的人类大使。
    果不其然,这位之前自信膨胀的外星人迅速在他的沉默中泄了气,惶惶不安地用繁琐的絮叨和过度的解释填补塔克里引路者的无言所带来的空白和尴尬:“当-当然,您不愿意也可以啦!我、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比较安全,奎斯心情也会好一点。做这种事就是要开心的嘛,是吧……?”
    欣赏够了她慌乱无措,感觉这和之后预定好的活动安排加在一起足以弥补他暂时的低头所带来的烦闷,瓦卡阿德夸张地叹了口气,在他们都能看得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然后抢在奎斯的安慰即将出口的前一奈秒,塔克里引路者屈尊俯就地向宋律开口:“既然新种族大使如此坚持,那么好吧。——年轻的塔克提斯,无论我之前做了什么让你感到不快,我都诚心感到抱歉。希望带来慈爱的光者宗·理能庇佑我,也让你在祂的光辉中原谅我。”
    强行压住过分傲慢得意的哨音,看着终于对他们低下那颗烦人的脑袋的厄哈斯引路者,奎斯向询问着自己的伴侣点了点头。
    得到奎斯的确认,终于确保了今晚能吃到夹心大餐,也不用担心如果塔克里大官不道歉也不离开她要怎么想办法把他推出去,宋律暗自松了口气:“那……那可以麻烦瓦卡阿德先生帮忙找一下口塞吗?我不太清楚这些东西放在哪里。”
    依言起身的瓦卡阿德轻车熟路地从她的置物柜里拿出了他亲手放入的两个口塞,正准备返回,就听宋律用吞吐青涩,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坏心眼的语气继续道:“嗯……如-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请您爬过来把它们叼给我呢……?”
    “——她真的这么说了?”已经许久没有在用于记录的数据板上做下批注和校对的沙法尔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
    哼唱着骄傲的谐音,奎斯点点头:“以奠定真实的光者宗·真的名义发誓,千真万确。她非常努力地模仿了电影里的那些操作,展现了极强的接纳和包容性,哪怕两根同时也……”
    “等等,什么两根。”莫伊娜警觉地绷紧了触肢,尖锐的弦音让在场另外两名有两根的外星人及时压住了自己不妥的谐音,“你们不会让她同时接纳了两根吧?!”
    “我、这……可是当时我们都带着手铐,是宋律主动……”费佐的谐音提醒了奎斯,让在这位特殊的贝里斯医疗官面前总是容易莫名心虚紧张的新星期的塔克里人冷静下来,以更官方正式的措辞重组语言,“我是说,当时宋律展现了绝对的主导权。无论是语言、行为还是表情,她都并未对此安排表示出不赞同,我很确定她同时接纳两根是出于她本人意愿。”
    “她没有谐音,又像我们贝里斯人一样是无甲壳的物种。我们这种人用于表示情绪的表情,相对于你们这些有甲物种来说,是很精密细微的。你真的确定她当时的表情没有别的潜层含义吗?”看着一时陷入沉默、努力回忆的奎斯,莫伊娜分出一根后脑的触手按压着发疼的额心,“鉴于你的自我汇报里,和无甲物种的性活动经验着实缺乏——准确来说,只有宋律一种。我强烈建议你多增加一些和其他无甲物种的性活动交流,增加经验,避免误读很多信号。”
    “我-我受宠若惊,但、但是在宋律她们的文化里,大部分已经有伴侣的人不能在未经过另一方伴侣的许可下和他人进行性活动。”再一次误读了信号,以为这位贝里斯医疗官终于要为了宋律的福祉决定结束自己的默欲期亲自下场教导他这位新星期塔克里人,奎斯上声骨奏着错愕的笛音向触手抽搐的莫伊娜解释着,完全没注意到在场其他两位男性因此顿住的谐音,“鉴于现在两船之间的通讯隔离,我恐怕要等下一次厄哈斯引路者允许我与宋律直接通讯,取得她的许可才能和您……”
    “我感觉这场对话之中你对我持有极大的误会,所以我必须打断你的无稽之谈,并且重申一下:贝里斯人选用银白金属色作为面纹颜色时,代表她们选择进入无性活动的‘默欲期’。”莫伊娜抬起脑后一根触手指了指自己的面纹,“现在,塔克提斯大副,告诉我,在你眼中我的面纹是什么颜色?”
    “呃……银白色?”
    “很好。我差点以为你连色盲测试都没通过就上船了。”
    “我想这部分的闲聊已经够了。”坐在椅子上的塔克提斯船长终于开口,沉声打断了首席医疗官对自己儿子的挖苦,“我们应该把关注点放在更重要的事上。”
    “是的,船长。”
    “很抱歉,父……船长。”
    略一颔首,接受了两位高阶船员表现出来的态度,费佐说:“奎斯,详细说一下宋律文化里需要伴侣同意她才能和他人发生性活动的部分。这代表以后若有人想在你不在场的情况下与她进行性活动,除了征得她个人的同意,也需要向你取得同意吗?”
    莫伊娜为自己居然期待这些随时随地都在繁殖期的塔克里人能聪明严肃那么几秒感到羞耻:“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重要的,船长。”
    “我-我觉得这有点重要。”沙法尔唯唯诺诺地开口,提醒了贝里斯医疗官这里还有一个正处在繁殖期、而且理论上和她一边的外星人在场,“我跟她相处过,知道她是个很内敛的外星人,万一宋律其实是受这些规则所困……”
    “啊,这方面我也考虑过——毕竟我和她相处得最久,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是个容易害羞不敢把需求说出口的外星人。”假装不经意地强调自己在相处时间上的优势,新星期塔克里人用飙高的谐音暗暗炫耀着自己的未雨绸缪,“所以我在分开前也和她聊过了。我觉得这种规定是为了让伴侣和她们的家人开心满意,所以虽然我会遵守她的传统习俗,但并不会以此要求她。”
    “那如果她其实是希望以你和这个习俗为借口,躲避征服号上的求爱呢?”莫伊娜还是没憋住,“由于某些众所周知的……船长原因,那艘船上不懂节制的塔克里人占了95%以上。若宋律其实是希望以此为借口规避他们的求欢呢?毕竟,我们都知道她是个容易心软、不擅拒绝的人。”
    “但是宋律她当时看起来挺开心的……”
    “我再说一遍,无甲壳的生物在表情方面是很纤细微妙的,而我很怀疑主要靠谐音和大幅度的肢体动作表达分辨情绪的塔克里人能准确辨别它们。”
    与语塞的奎斯有着相同面纹的老塔克里人无奈开口:“鉴于塔克提斯大副与宋律的私人关系,我认为他至少在分辨宋律个人的表情情绪上是相当可靠的。否则宋律也不会选他作为自己的同行者以及伴侣了。”
    “‘意向’同行者。”贝里斯医疗官纠正。
    “正式伴侣。”费佐强调,“而我想哪怕是出于对宋律这一决定的基本尊重,也应该对塔克提斯大副的判断报以基本的信任,而非出于先入为主的种族观念,怀疑他的所有发言。”
    “……您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您想必也明白身为宋律的责任医师,为何我会基于一些固有的种族观念提出质疑。”
    “我能明白。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你和沙法尔能基于这方面理论和宋律的生理数据、种族习俗等方面出具一份报告,证明她不适合在单一种族倾向严重的征服号上滞留过久。”起身背手的费佐拿出了开拓号船长和塔克提斯将军不怒自威的气势,压下了开拓号首席医疗官可能提出的所有质疑,“而我希望这份报告能尽快到我手上,这样或许我们能在结束这次曲泡跳跃并离开以太空间后,立即将宋律接回开拓号。”
    “明白。”“我-我会立即着手准备的。”
    颔首解散了这次在船长室内举办的小型内部会议,费佐叫住了跟在沙法尔后面准备离开的奎斯:“你留下。我还有些细节需要向你确认。”
    和向自己投来同情鼓励的嘶声的沙法尔对视了一眼,奎斯压住想奏出犯怵鼓音的下声骨,从关闭的门边走回了原位,不安地看着在船长室特有的吧台里背对自己的塔克提斯船长:“船长,请问还有什么细节需要我交代……需要我说明的吗?”
    “是的。”在两个杯子里都倒上自己特调的甜味果酒,返身的老塔克里人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自己的儿子,“不如就从‘两根’这个话题开始吧。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宋律是怎么做到的?”
    受宠若惊地接过塔克提斯氏族长递来的酒杯,新星期的塔克里人不疑有他地向费佐坦白了全程:“那时大概是因为莎墨花瓣干料导致我注射的抑制素出了问题,我控制不住……给宋律打了个结。”
    见多识广的塔克里将军理解地点点头:“确实,它会让一些对其成分过敏的塔克里人激素失控,这属于意外。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征求了宋律的同意吧?”
    “是-是的!我有好好把自己铐在床头柜上!我想要——我跟她说最好让我退出,但她不让我退出。而当我的结稍微小一点勉强可以扯出来的时候,一直被铐在床尾,只能被迫旁观的厄哈斯引路者可能有点急躁,而宋律当时可能也有些激动意乱,就……”就算是性开放的塔克里人,此时也对描述这段内容感觉到了些许犹豫。
    生怕费佐像贝里斯医疗官一样因为过于刺激的描述而误会自己,奎斯认真考虑着措辞,用尽量委婉的方式叙述道:“——就引着厄哈斯引路者一起进来了。”
    老将军向来平和稳定的谐音里此刻也出现了一丝不稳定的颤音,下声骨不自觉地震颤摩擦出一串咕咕的喉音:“那宋律可真是天赋异禀。你确定她没受伤?你的身高和尺寸的比例在……?”
    “我-我的体型比例绝对在塔克里男性的平均标准之上!而且之前确实也完美填充满足了宋律的需要!没有空隙!”新星期的塔克里人急切地为自己的身体数值正名,“可她确实也完全接纳了我们两个,这一定是慈爱的光者宗·理保佑。关于受伤……至少我没发现,她当时和事后也没有任何疼痛的表示。”
    “你们之后有对她做详细的医学检查吗?”
    “在我离开之前没有。不-不过!您不用太担心!厄哈斯引路者说他之后肯定会为宋律进行全身细致的检查,并将报告交付给我。尽管他对我好像很不满意,可是在宋律的事上还是很用心的!我觉得至少可以相信他这一点!”
    “奥姆……这可真是令人惊叹。”缓慢移动着腔道窥器,帕拉丁教授注意到立体投影屏左上方因为自己这话陡然激变的数值,赶忙安慰躺在床上的病人,“生物医学意义上的,和性吸引无关。”
    “没-没事,我懂的。”仰躺在铺上医疗垫子的床上,不敢看这位身兼多职的奈希普教授一眼的宋律只能望着上方天花板,却因为上方那面在昨晚发挥了很多作用的反射镜所照出的画面尴尬地再次转移视线,看向右边被遮挡板覆盖的舷窗,“完全懂的。”
    “那……可以请你稍微放松一点,让我把内窥器拿出来吗?”
    “好、好的。”
    “还是太紧张了,或许聊一点比较让人放松的话题会有帮助?我想想——”用没操纵内窥器的左手摩挲着下巴,帕拉丁教授开动自己引以为傲的脑袋瓜,想出了一个颇具人文关怀好主意,“听说在你们的文化中,孩子会和生物学父母的关系极为亲密。如果你父母在这看到现在的你,他们会说什么呢?”
    屏幕上几乎要突破极值的数据和人类大使捂脸发出的沉闷尖叫令帕拉丁意识到或许自己还需要多研究一下这位外星人的社会文化。
    艰难地结束了这次检查,宋律一边穿上裤子一边犹豫地问:“所以……我的情况……?”
    “奥姆,感谢光者,你完全而且不可思议的健康!非但没有拓展过度的撕裂伤,甚至连细微划伤都没有。要知道,就连我都很难在两个塔克里人的夹击下全身而退——或许年轻的时候在一两瓶高端萃取奈希普油的帮助下勉强可以做到,但依旧难免会有些许擦伤,不会皮膜无损。”奈希普教授皮肤颜色随着他那对复眼快速的眨巴而不断变红,“这真是不可思议!你的大面积修克斯寄生不但没有让你失去主体意识,还让你的身体素质和强度逐渐提升到了新的水平!你们种族都是这样吗?能与修克斯这样完美地融合?”
    不确定这算不算敏感的种族实力问题,宋律只能挠头装傻:“呃……这个你问我的话……我-我好像没有特别关注这块的研究耶。”
    “我想给你们的检查时间已经够久了。”缺乏倾听他们无关紧要的谈话的耐心,一直在门外偷听的塔克里引路者直接用自己船长权限打开了反锁的门,向转身的大副明知故问道,“结果如何?”
    “她没有受伤。你可以放心让医疗官来为她做正式的检查并生成报告了。”被临时叫过来以免出现“新种族大使在和塔克里引路者以及塔克提斯氏族的性活动中受重伤”的丑闻,对诸多学科均有所涉猎的帕拉丁教授向自己船长比出了中指。
    “很好。”早就知道这个结果的瓦卡阿德敷衍地应了一声,径直来到了局促不安的人类面前,“昨晚……”
    因为这个开头迅速想起让他都做了些什么的宋律大惊失色、摇头摆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可能晕头了,我我我不是故意……”
    “你做得不错。但是在下达指令和道具的使用上过于青涩生疏、保守无趣了。”瓦卡阿德打断了她惶恐的道歉,“之后由我做主导的时候,我会教你如何改善这些方面。”
    “真、真的吗?”没想到对方完全不介意,甚至还愿意再用另一种方式来一次,啥心事都实诚地写在脸上的人类顿时脸红心跳、眼睛发亮,“可、可是等下不是还有第二次医疗检查嘛,时间那么短可以做得完吗……?”
    本来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并没有对此抱有多少希望的瓦卡阿德愣了愣,迅速反应过来,转头对收拾着检查设备的帕拉丁大副吩咐道:“告诉医疗官,推迟医学检查。具体时间以我通知为准。”
    “但是,船长,如果她在接下来和你单独的性活动中受伤……”
    “我会先通知你,而你会在医疗官来之前为她做一个初次检查。现在,带上你的器械,离开房间。”
    “船长!”被过河拆桥的瓦卡阿德推出门的帕拉丁双手巴住门槛,展现出了奈希普人坚强执着的精神,“我可以旁观吗?生物医学意义上的,和性吸引无关!”
    倒是不在意这点小事的瓦卡阿德回头看了宋律一眼,对方求助地向他投来的眼神满足了他的自尊,也让他狠心扒开了自己大副的吸盘:“不。”
    ……
    ——太特么爽了。
    抱着毯子盯着天花板上自己的倒影,宋律满脑子只有这句话在脑壳里反复震荡,以至于下床为她和自己准备补水饮料的瓦卡阿德问了第二次,她才听清他的问题是啥:“啊,茶就好,茶就好,谢谢哈。”
    给两个杯子里都倒上透明的甜茶,返身坐回床沿将其中一杯递给拘束地用毯子裹住自己的人类大使,瓦卡阿德对这种行为不解地哼出几声笛音,但没有多说什么。
    见对方哼唱的音节轻快,好似心情很好,宋律捧着茶小心开口:“那个,瓦卡阿德先生?就是,这次我们什么时候能从以太空间里离开呀?离开之后,奎斯可以再来您船上吗?”
    轻快的笛音戛然而止,瓦卡阿德扭头看向朝自己露出讨好笑容的新种族大使,不悦道:“刚结束性活动就怀念另一位床伴?这在你们文化里难道是一件很有礼貌的事吗?”
    “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说我很想奎斯啦,没有的!”宋律惊慌否定,“我只是,那个,因为奎斯说过会带我回家的嘛,所以其实我实际想确认的是——大概还有多久……”
    “啊,你想家了。”显然这个说法要让塔克里引路者能接受得多,谐音也柔缓了不少。他努力而尴尬地从下声骨里挤出一阵表示安慰的生硬喉音,“这次的曲泡跳跃不长,大概明日这个时候就能脱出以太空间了。我们会在‘阿尔玛克之眼’、‘米拉克港’或者‘瑟拉前哨站’这叁个大型太空中转站中选择一个,降落在它们的边缘星域,然后靠岸进行最后的补给。待补给结束便可进行最后的跳跃抵达主星科莱妮所在的星域。”
    顿了顿,着实不擅安慰的瓦卡阿德还是尽力放轻声音向这个短命的外星人道:“主星科莱妮上聚集了仙女座星系最尖端的科技和人才,我可以保证,只要你的母星在仙女座里,他们绝对会找到它,并在你死前让你到家。”
    虽然宋律总感觉这话哪里怪怪的,但还是对看起来格外坐立不安的塔克里大官表示了感谢。
    松了口气,咕哝着他自己也不熟悉音符,开拓号的船长一边啜饮着透明的甜茶,一边斜眼看着身边的人类大使。对方脖颈上那道已经快要完全愈合的咬痕让他利齿上方用以分泌标记液的腺体隐隐发痒。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眼神,内向腼腆的人类女性也从自己的茶杯里抬起了头,看向身旁的塔克里引路者。
    在她即将对上自己目光的前一秒转移聚焦,直视前方被遮挡板覆盖舷窗,瓦卡阿德下声骨摩擦着发出最接近示好的喉音:“你说过你很想在航行中观赏各式行星。明天船舰结束曲泡跳跃并离开以太空间后会打开所有遮挡板——你愿意来主舰桥和我共同观赏吗?那里是最好的视野。”
    “哇,可以吗?”鲜少有这种太空航行机会的人类眼睛一亮,随即又蒙上了疑惑的薄雾,“呃,我有跟您说过这件事吗……?什么时候说的呀,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震出一阵似笑非笑的谐音,瓦卡阿德撑着床垫将自己画着宝蓝面纹的灰白面板凑近了果不其然地开始自我怀疑的人类,“那就继续想。”
    直到第二天被这位舰队长带进主舰桥,宋律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向这位吓人的塔克里大官袒露过她的个人爱好。
    坐在船长椅上的瓦卡阿德也不是很在意她想不想得起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谁说了这件事,但对方努力思考而且似乎对他抱有歉疚的表情确实娱乐到了他,以至于没有处罚他的驾驶员在进行脱离以太空间前的全域播报时,只引用了他“船长”的头衔,忘记引用更重要也更响亮的“引路者”一词。
    而当他们升起遮挡板,出现在他们面前星域的整支全副武装的赫罗斯舰队则让主舰桥陷入了连谐音都冻结的冰冷沉默。这连谐音都凝结的寂静,让误以为这是欢迎队伍的宋律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客套,不安地看着从椅子上起身站到自己面前的塔克里引路者。
    “——船长,有一则来自对面舰队的通讯请求。”
    “接进来。”哪怕知道临时通讯只会捕捉显示出对话双方的投影,瓦卡阿德依旧将这位人类大使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
    【“我是奥修斯,威克提姆将军。”】耳熟的声音令从塔克里引路者身侧探头探脑的宋律认出了立体投影上的大型机器人,哪怕他的机体相较于寒星上初次会面时已经大不一样,【“我在这浪费的时间已经已经够多了,也不想和你们有过多的谈话——这点想必你们也一样。那就长话短说吧:立即分离新种族外星人所在的开拓号,留下它然后离开。否则我会将你们统统拆成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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