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

    罗路元被他说得一怔，唇角轻轻动了动，叹了口气，收回那迭钱。
    “哪能不当你兄弟，”他说，语气终于松下来，“只是……太久没麻烦你了，心里过意不去。”
    白川挑了挑眉，摘下医用手套丢进垃圾袋里，整个人也放松下来：“麻烦？这叫什么麻烦？倒是你，才几个月不见，气色没以前好了，江陵这地方，把人都磨钝了吧？”
    罗路元笑了笑，倚在书桌边，神色淡淡：“也许吧。日子怎么过都是过。”
    他话锋一转，感慨：“真没想到你把羽安医院开到了江陵，也幸好你在江陵……”
    停顿片刻，罗路元想起他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小羽呢，怎么没跟着你？”他俩连体婴儿，每次都是一同出现。”
    “呵，”白川想起白羽，面容变得柔和，“她下午加训了一场，这会儿睡下了。”
    白川视线转向罗麦：“她幸好没跟着来，不然看见这场景，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罗路元沉默片刻，淡声问：“打算在江陵过完冬再回去？”
    “嗯，江陵冬天气候湿润，对小羽的肺比较好。她前一阵总是咳嗽。京曜现在天应该冷了吧。”
    家里专属的电话铃声响起。
    白川抬腕看了眼时间，拿起医药箱：“应该是小羽醒了，我走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硬撑。”
    “嗯，我送你。”
    “不用了，你看着她，改天我们坐下再好好聊聊。”
    下楼，白川接起电话：“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刘姨的声音：“先生，小姐醒了，但怎么劝都不愿意去上厕所。”
    “把电话给小羽。”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传来白羽的声音，白川语气温和：“小羽，哥哥现在就回去，让刘姨带你去上厕所好不好？”
    白羽不愿意：“你快点回来。”
    “乖，让刘姨带你去尿尿，尿到床上哥哥要生气了，听话，好不好？”
    白羽轻应：“好。”
    “真乖，哥哥的小咪最乖了，哥哥马上回家了啊。”
    罗麦睁开眼，恍惚了一会儿，记忆停留在罗路元叫她去吃饭后就没了。
    伤处清清凉凉的，感觉没之前火烧火燎的那么痛了，她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虽然在自己的房间，但身上仍没穿衣服。
    视线在房中转了一圈。
    找寻衣服未果，衣服应该还在那个房间，罗麦趴了回去，给自己盖上被子，打算再歇会儿后去取。
    “醒了？”罗路元进屋，目光落在床上埋进被窝的人影上。
    “是的，哥哥。”罗麦在走神，听到罗路元声音后意识回笼，就要起身。
    “趴着别动。”罗路元制止她，言简意赅，“你晕倒了，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晕倒后发生的事我都记不起来了。”罗麦悄悄瞧了瞧罗路元神色。
    他还是淡淡、严肃的模样，并没有因自己晕倒就和缓了面容。罗麦垂下脑袋。
    “晕倒前的事呢？记得吗？”
    “记得……”罗麦抿了抿唇。
    见罗麦躲闪他视线，对他畏惧，罗路元知道这次立规矩的效果达到了。晕倒虽是意外，但也可以作为惩罚的一部分，加深她的记忆。
    罗路元递了杯水，掀开她的被子，“慢慢喝，我再给你身后喷一遍药。”
    温热、带着点淡淡甜味的水湿润了罗麦干涩的嘴唇，比白开水好喝，口腔里有几处应该是破了，有点疼，她慢慢抿着。
    晚餐是在房间里吃的，罗家人向来不允许她在房间里吃任何东西，但这次破例了，尽管她还是得坐着吃饭。
    罗麦站在书桌前，做足心理准备准备坐下，被罗路元提起，两腿分开跨坐在他腿上。
    臀部悬空，臀腿受力，尽管还是痛的，但她知道这已经是罗路元最大的仁慈了，她感激道：“谢谢哥哥。”
    “吃吧，没有下次。”
    勺子舀起被汤泡软的饭送入口中，罗麦慢慢嚼着才觉出不自在，这种姿势有些亲昵，她从没有过，身后罗路元肯定在看着她吃饭，她感觉到被爱……
    脸有些热……她加快手中速度。
    罗路元发现她每口饭刚送入口中就咽，拿走她的勺子：“饭也不会吃？我来喂你吃。”
    声音平平，而罗麦脸更热了……
    “我会吃……”
    罗路元调整下她的姿势，一口白米饭夹着几条萝卜丝喂到嘴边，不容违抗：“张嘴，每边嚼五下再吞。”
    罗路元一板一眼，罗麦刚咽下，下一口饭就递送到嘴边，像个喂饭机器，毫无个人情绪，罗麦跳动的心渐渐冷静下来，笑自己做什么梦呢。
    但是……还是有一丝高兴是怎么回事。
    她也是被喂过饭的人了！
    一碗饭在两人高效运作中很快见底，罗路元放下她：“一会儿用新的药把肿块揉开涂上，我会来检查。”
    “是，哥哥。”